灰白翅膀的鸟雀站立在光秃秃的枝丫上，道路上缓缓驶过一辆黑色迈巴赫，被惊飞的鸟雀倏忽振翅飞向铅灰色的天空。
车辆停在一栋古典静谧的别墅外，车门打开后一双黑色的短跟靴踩在雪上，持着伞的年轻女子将伞微倾，露出一张白皙娇小的脸庞，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，外面罩着同色手织羊毛外套，成熟间杂糅着几分青涩，显出几分特有的风韵。
苏芷收了伞站在门前，刚抬手准备输入密码，大门从里面打开，明悦穿戴整齐地站在她面前，手里持着一把黑色繁杂花伞，看见苏芷，提起裙摆微微倾身向前行礼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她直起身迎向门外的风雪说：“我先走了。”
明悦撑开手中的伞向外走，伞沿坠下的一颗颗圆润珍珠在风里发出动听的碰撞声，少女站在伞下兀地回头说：
“对了，祝你玩得愉快。”
苏芷没有说话，明悦知道她的性格，说完话便转身走向自己那辆惹眼的法拉利，站在原地的苏芷则沉默地关上大门。
别墅里温度很高，热气蒸腾，落地窗外挂满了水珠。苏芷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，将温度调至适宜后，走到沙发前。
身形单薄的少年缩在沙发里，眉头紧锁，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水。
他身上穿着件精致的长裙，如墨的长发铺开，下巴瘦得尖锐，颈间还系着绸带，颦眉昏迷的模样让他如同一位娇贵的公主。
“恶趣味。”
苏芷一向对她们的癖好嗤之以鼻，她转身走进卫生间，拿了条打湿的毛巾出来，坐在地毯上，伸手抚平郁逐紧皱的眉头，用毛巾擦去他额上的冷汗。
“又胃疼了？”
身为医生的苏芷下意识停下手上动作，将毛巾放在一旁，起身向二楼走去。
沿着木制的阶梯旋转向上走到二楼，苏芷走进自己房间。
“嗒。”
明亮的光线照亮整个房间，视线中心是一张占据大半个房间的床，床上云朵一样松软雪白的棉被垂落在地板上。
看着那棉被，苏芷眸色变得幽深，拿起药瓶的手一顿，打开抽屉又拿出另一瓶药。
下楼时经过衣帽间，她选了件尺码最大的白色衬衫，等回到楼下，擦干郁逐额上的汗水，喂他吃了胃药后，才扶着人事不知的少年靠在自己身前，为他换上衬衣。
这件衣服的下摆很长，刚好遮挡住郁逐腿间青青紫紫的痕迹，但过分宽松的衣服尺寸却衬得他更加弱不胜衣，像是哪怕一缕微风，也禁受不住。
苏芷耐心地为他扎好长发，留了几缕短发落在耳畔，让人看起来有几分之前的模样。
她曾经见过两年前的郁逐。
那时的少年站在楼下向她问好，朝气蓬勃，丰神俊朗，眉眼如骄阳般灿烂，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，所以她本能地不喜欢明悦那丫头的癖好。
哪怕现在的少年消瘦不堪，眉眼柔顺，穿上女装比其他任何人更漂亮，她也不喜欢。
如果不是因为剪了少年的头发明悦会找自己拼命，她房间里的那把剪刀也不至于闲置到现在。
“咳咳……”
沉闷的咳嗽声打断思绪，苏芷搂紧怀里的少年，低头与刚睁开眼的郁逐对上视线。
难耐的咳嗽被硬生生压回喉咙，郁逐微颤的睫毛触到苏芷的下巴，直直挠到她心底。
“喝水？”
郁逐身体一下变得僵硬，苏芷没有在意他的反应，又说：“还是毛巾？”
如果可以，郁逐两样都不想选。
但苏芷已然将手心伸到他面前，少年颤颤巍巍地用食指在她掌心描下一个“毛”字。
“巾”字还没写完，苏芷就合拢了他的手。
一粒白色的药粒被投入水中，细小的气泡附在杯壁，药粒缓缓融化在水里。
苏芷确实更喜欢毛巾，少年被她捂着口鼻时身体不由自主的挣扎会让她提前兴奋，但他只选了一次毛巾，也就是那一次让人差点没了命。
所以不论郁逐选择什么，苏芷只会给他一杯水。
“喝吧。”
杯沿靠近嘴唇，郁逐仰头勉强吞咽起清水，苏芷拭去他唇边的水渍，将流进锁骨的水滴一并擦干，抱着人走上二楼。
虽然已经对这类药物产生了一定抗性，但等进了房间，郁逐的意识还是在呼吸间就变得模糊，无论是将他放在床上的苏芷，还是天花板上挂着的吊灯，视线里的一切都晃动不已，无数重影在眼前消散又重组。
下一秒，刚刚清醒的郁逐再一次丧失所有意识，陷入黑暗。
单薄消瘦的少年无知无觉陷入松软的棉被，额前散着细碎的短发，苍白的皮肤在灯光照耀下似乎氤氲了一层乳白的光晕，他安静地躺在床上，无论被做什么，都不会给出一点反应。
苏芷被刺激得呼吸沉重，她换了身黑色吊带裙，试探着去握住郁逐的右手，失去控制的右手被她拢住，等松开手，少年的手又缓缓摊开，她将那只手放在自己肩上，引导着扯下自己的肩带，她动作幅度不大，但一分心，没有得到支撑的手便从她肩头滑落。
苏芷猛地攥着落在半空中的手，呼吸变得更加沉重。
没有人能抵抗这种感觉。
一个完完全全任她摆布的俊美少年，感受他微弱的呼吸，无力的肢体，引导他所有的动作，让他每一次的欢愉都由自己赐予，成为主宰他的神。
血液里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，充血的大脑让苏芷有些恍惚，所有烦恼被抛之脑后，她兴奋得无以复加，眼里只有躺在自己身下的少年。
等到郁逐的手扯下一边的肩带，冬季里乍现一道春光，苏芷深呼吸平缓心情，赤足下床关了灯后，在一片黑暗中彻底脱下身上半挂的连衣裙。
“郁逐……”
“郁逐……”
苏芷轻轻舔过少年的指骨，水渍沿着掌心滑落，打湿了他的手臂，苏芷将他的手举过头顶，俯身向前吻过那些水渍，她手上把玩着他凸起的肩骨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明悦伞下碰撞的珍珠。
她不轻不重咬了一口珍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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